遠東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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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容】台风登陆那一夜(下)

*罗渽民×李泰容

*小妈,注意避雷。全是我编的。


台风登陆那一夜(下)

 

圆圆的松饼对半切开,切成四小块,罗渽民吃得不讲究,用叉子叉起来一整个,再一口一口咬,像小狗吃饼。李泰容坐在他对面,很认真地用刀切成能入口的大小再喂进自己嘴里。罗渽民的心思不在松饼上,他知道李泰容拘泥于这些细节礼数只是因为无聊,就像他喜欢整理屋子和在院子里养花,而不是因为他是个有高级趣味的人。在这点上他自诩比他老子看得通透,他老子总是被这种没必要的细节所吸引,甘愿把这套房送给李泰容,让他累了就过来散散心,中年人爱做圈养金丝雀的美梦。

也不是多贵的房子,怎么送出手的。罗渽民在心里冷笑,李泰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四分之一个松饼,面带微笑问他:“好吃吗?”

罗渽民点头如捣蒜,刚还在盘算找准时机透露一些心里的小九九给李泰容,既然他先开口,那么就是现在。

“要不要搬来星河世纪住?你上班也近。”他试着用小狗般湿漉漉地眼神向李泰容撒娇,“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他现在嘴角沾满巧克力、冰淇淋和饼渣,看上去很能激发母爱,加上恳求的样子十分真诚,我好需要你呀,没有你我会孤独死掉的,快来吧快来吧。

李泰容用那双大眼睛看他,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看看向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大概由于像小动物,那双眼睛看上去非常年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带些涉世未深的寡断,罗渽民好喜欢他成熟又天真,好喜欢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喜欢到想要收到自己的宝物盒里珍藏。

“不可以。”那双眼睛的主人说。

“我想要你来。”小孩天性蛮横任性,罗渽民过于出色的外貌抑制了他对任性的发挥,使他大部分时候都得优雅端庄彬彬有礼,塑造十八亿少女的梦,不证明他关起门来不能耍性子,撒泼,在地上打滚。

“渽民,不要太任性。”

李泰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那个打滚的小孩打回原形。小孩没有资格和大人谈条件,尤其是在他爸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偷人。罗渽民不觉得这是在偷人,人是他的,从来就只是他的,不然他怎么不给我爸做松饼?

你给我一个理由。罗渽民想这么说,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一句话删来改去,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缓和,最后甚至笑了出来:“那下次加班晚了,不方便回这里的话,去我那边住好不好?”

好不好嘛。他见装男人不好用,又撒娇。

李泰容站起身,绕到他身旁揉了揉他的头,伸手把它面前的碟子收走,摆在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背对着他说:“好了,上楼去吧,台风要来了。”

“那你等下要做什么?”罗渽民没头没脑地问。

“我也上楼。”

 

罗渽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缓缓地沉下去。他突然感觉嘴巴和手指都空空的,摸遍全身也没能摸出一根烟,烟在楼下,餐桌上,他暂时不想离开这道门,只能忍,脑袋里乱糟糟地放烟花。他这些天住在李帝努家里,喝酒,喝醉了就哭,抱着李帝努哽咽哭喊我好想妈妈,李帝努想问你想你哪个妈?随即自己给自己解答了,两个都想。黄仁俊在边上温和地拍着他的背,提醒他以前的妈没机会再见,现在的妈想见就见,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不再来。

罗渽民感动得不行,眼泪全抹在李帝努前两天新买的卫衣上,转身捏着黄仁俊的下巴咬他的嘴,黄仁俊体内的东北血液不允许自己被喝醉了酒的半岛小棒子随便调戏,操你妈张口就来,脏字跑到舌根才发现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骂这小棒子可不能用这句。只好反手给他一下子,罗渽民跌跌撞撞地回到李帝努怀里,鼻子一抽一抽,他感觉李帝努亲了一下他的头顶,安慰小朋友那种。

机会不再来。他重复着这句,他也搞不明白有多少机会给他,是无限还是零,这个数字由李泰容决定,他只能很被动地、无措地等待着,等待他从神坛上走下来,或者从云端坠落。

背后响起三声,咚咚咚。罗渽民立刻站起身,原地深呼吸,对着门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看你在干什么。”

标准的家母回答。罗渽民好笑地把门打开,李泰容问他怎么不开灯?天都快黑了。

 

【省略部分见图片版】

 

“我想抽烟。”他的嗓子涩涩的,乖乖地低着头让李泰容整理他被刚才那场乱七八糟的性爱弄乱的头发。李泰容捧起他的脸亲他一口,意思是嘴巴寂寞的时候就接吻。

可李泰容不能每一次罗渽民嘴巴寂寞的时候都在他的身边,甚至不能大大方方地交换早安吻,只能在漆黑的夜里,伴着台风或暴雨,品尝一点对方嘴里的甜味。

“如果我早一点……早一点认识你,你会不会是我的?”罗渽民缓缓地用手心覆上头顶那只摸着他头发的手,他看着李泰容的眼睛,卑微地示弱。

第一次见面,罗渽民被他爸爸带着来到法国餐厅,李泰容坐在他对面,头发好好整理过,他还以为这是爸爸新看上的艺人。如今他只后悔当时没有告诉他,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下雨了,泰容。”罗渽民的头深深埋在李泰容的肩窝里,鼻尖贴着微凉的皮肤,他眨眨眼,脸在李泰容肩膀上蹭蹭,滑滑的湿湿的,是窗外的雨跑到李泰容肩上来了。

李泰容拍着罗渽民的背,像哄小孩,他知道这朵花期过早的罂粟一生未曾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过,这样的天之骄子,家境优渥,长相出众,走到哪里都是人间春药,为何偏偏栽在李泰容身上?

他终于哭出声,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不通过酒精哭的这么狼狈,谁见都心碎。李泰容亲亲他的耳朵,又揉乱他的头发。好了,乖孩子,别哭了。

明明是你教会我长大。遇见你时,我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成为大人。可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在那之后便弃我而去?

“我没有把你当小孩,”李泰容轻轻地说,“我……”

后半句被暴雨掩埋,罗渽民没听清,他想鼓起勇气让他再说一遍,又惧怕无法承受住那个答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合上哭的通红的眼,沉浸在短暂的温存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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