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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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容】台风登陆那一夜(上)

*罗渽民×李泰容

*小妈,注意避雷。全是我编的。

 

台风登陆那一夜(上)

 

“暴风雨要来了。”罗渽民传简讯给李泰容。此时已是傍晚,台风到来前的天空飘着絮状的云朵,他正站在自家门前,麻雀飞的很低,在他头顶扇着小翅膀以带起肥硕的身子。他低头编辑信息:“爸爸今晚不回来吗?我想吃松饼。”

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闷热,几乎要把人逼疯的闷热,他还穿着校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只穿一件短袖衬衫。可还是热。院子的围墙很矮,他这样个头的男孩能够很轻易地翻进去,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看着手机,等待屏幕亮起来,然后回复一句:“我已经在门口了,帮我开个门吧。我没带钥匙。”

可钥匙在校服裤兜里好好地躺着呢。台风要来了,阿姨中午就下了班,乘公交车回她在城中心的老家去——她的工作地点,这座三层楼的独栋洋房,孤零零地屹立在城郊的半山腰,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罗渽民耐心地等了一会,直到李泰容向着他走出来,周遭的燥热才显得友善一些。他盯着走过来的人,太瘦了,好像又瘦了,“爸爸是不是不给你饭吃?”罗渽民侧过身踏进李泰容为他打开的大门,刚还插在裤兜里的手自然地摸到李泰容腰上,手指摩挲两下,只摸到薄薄一层皮肉包着肋骨。李泰容反应很快地把他的手打下来,“我好久没做松饼,你等一等。饿了吗?饿的话吃点炒饭,阿姨中午弄的,你拿出来热热。”

罗渽民一个字没听进去,他只是盯着那张不停开合的嘴,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唠叨?在我爸面前是不是也这么多话?李泰容看他这副呆样,带着二分怨气瞪他一眼:“听见没?”

他又把目光从嘴移到眼睛,李泰容这张脸,没有哪里是不漂亮的,那双眼是桃核形状,盛着温泉水,乍一眼看上去温柔多情,仔细钻进去又发现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都被他藏起来了。

看归看,还是应了一句,“知道了,泰容。”

 

李泰容背对着他烤松饼,他趴在椅背上,手背垫着下巴,想象他骨瘦如柴的手指按着那些面团子。他不着调的爹这辈子干过唯一着调的事就是给他找了这么一后妈,牢牢封住了他整日嘲讽他爹的那张嘴。找男的过日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主要在李泰容漂亮。他爸一生爱美人,越烂的基因遗传可能性越大,导致他也觉得这么漂亮的男的,也该做他家的人,不管是他爸的还是他的。

如今他顶着那张遗传自美貌的青年演员母亲的脸,盯着后妈消瘦的背影大肆意淫。

 

罗渽民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从书包内袋掏出打火机,很自觉地靠到窗边点上,他把落地窗的锁扳下来,开一条缝,他还记得李泰容不爱闻烟味,要是只有他爹在,他恨不得把烟吐在亲爹脸上,把这间他一个月都不一定回来一次的房子折腾成古代贵族的炼丹楼,他坐在其中吞吐云雾,装一把英俊的上仙。

可他不愿让李泰容难受,利剑出鞘一般的眉头皱一下,他的心脏都要痛一次。

“你爸今晚不回来。”李泰容突然说。

“我知道。”

他又在看李泰容,一口接一口抽着烟,抽的很慢。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喜欢的人物?他在饭店做西点师,一家很好的连锁饭店,整日用他那张天神般的脸面对一盆又一盆毫无生气的面粉制品,他好会做小蛋糕,又甜又漂亮,当年自己溜进后厨,看他一个人靠在那儿打奶油,周身尽是生人勿进的冷漠,仿佛刚刚杀了人,正在分尸。他怯怯地喊一声,哥哥。李泰容缓慢地抬起眼皮,在看到他的瞬间,眼里的冰山沉没,地平线后一轮新日升起,他唤他过来,尝尝他新做的熔岩巧克力蛋糕。

后来罗渽民才知道,那时李泰容已经知道没过多久自己就会和他成为一家人。外头起风了,他指间的烟也只剩一个滤嘴,被他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李泰容嫁进他家之后也没怎么碰过食材,他爸讨老婆又不是找阿姨,偶尔去李泰容工作的饭店吃点他做的东西,吃的也少,有几个男人爱吃甜点?不过是为了看看做甜点的人,应那句工作中的男人最美丽。李泰容在家里做东西,无一例外地都是做给罗渽民吃,堂堂五星级饭店的西点师,此时哼着歌为他一个人做谁都能做的松饼,他十八岁的心腾起一点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他靠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黄仁俊正在疯狂往群里分享歌,他随便点开一首,开大音量,问李泰容觉得好不好听?李泰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忙着在他的小冰箱里找那盒罗渽民喜欢的巧克力,模糊嗯了两声。罗渽民又点开朋友圈,赞几个圈子里受欢迎的小美女,他连大图都没有点,随手赞的,赞到一半,就收到其中一个被点赞的小美女发来的消息:“渽民今天没约吗?还有时间看朋友圈。”

“台风。在家呢。”

“这样。你家就你一个人吗?无聊吗?要不要我去找你玩?”

罗渽民看着这一串问号,机关枪一样的,有些吓人。他规规矩矩地回复:“我妈在家呢,下次吧。”

小美女好像很委屈,可怜巴巴地说真是太不巧了,下次没人的时候要叫我哦。

罗渽民回给他一个猫咪亲亲的表情,把手机一丢,光脚踩着地毯去骚扰李泰容。李泰容在一只小锅里隔水加热巧克力,卡着点等那个关火的时机,刚好让罗渽民能够乘虚而入,双手从李泰容的腋下穿过,再在他的小腹前交握,尖尖的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结果因为肩膀太硬,痛的反而是作乱的小孩。不过小孩不记仇,小孩咧咧嘴,又开口讲些幼稚的甜言蜜语,每个字都吐在李泰容的耳朵边上,我好想你呀,我都好久没回家了,住在帝努那,黄仁俊嫌我烦,天天盼着我回家,我也想回家。你想不想我?泰容,李泰容,哥哥,妈妈。

在他说出最后一个词时李泰容终于有反应了,用手肘轻轻戳他一下,说别叫我妈妈。罗渽民也很乖,立刻改口,好嘛,泰容,我好想你。

李泰容身上好香,像是多年用香水,又用什么香香的沐浴露身体乳,那些味道渗进他的皮肉里,经过一番调和,成为了他自己的味道,罗渽民闻一会就要抓狂,他喜欢得要疯了,别人都没有这个味道,只有李泰容有,只有他的泰容有。

他被爱意冲昏头脑,正打算在李泰容颈侧亲亲舔舔一番,被李泰容打了下小臂:“你刚才抽完烟是不是没关窗?去把窗户关上。”

罗渽民手上要是有枪就好了,横扫过去把窗玻璃都打烂,和他的李泰容在这间伤痕累累的房子里被台风吹得七零八落,那时他便可以合情合理地把他瘦弱的漂亮后妈紧紧抱在怀里,相依为命。

 

烤箱叮叮地叫,松饼烤好了。李泰容往上淋冰淇淋和巧克力,不忘嘱咐他洗手,当他是学龄前儿童。将近一米八的学龄前儿童行动上乖乖地在洗碗池洗了手,用眼神表达发情途中被按下暂停键的不满,李泰容权当没看见。

台风怎么还不来?罗渽民坐在餐桌边,焦灼地盯着窗外的云,他的心里像有虫在爬,像骑马横跨沙漠寻找那一片绿洲,像攥了一把烟花在手上,可天下起了雨。他在等一个机会,找一个理由,把那些积攒在胸腔里的不伦之情释放出去,在暴风雨中开一场盛大的烟火大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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